從新聞廣播到體育競賽,從商業銷售到非營利組織,到各領域名人 - 每個人都在線上播放直播視頻。抖音跟臉書直播是此類方式曝光的的首選方法,因為它們讓品牌商可以直接跟粉絲溝通。
而在經營品牌的初期,必須要建構屬於自己的基本觀眾,因為這麼多直播主心中知道,少了穩定的基礎觀眾群體,這個直播將不吸引人駐足觀看。
我們給你購買Facebook直播人數的重點提示:
幫自己的直播買粉絲觀看人數是許多成功直播頻道初期的策略,頁面上跳動的觀看數據,可以讓直播主炒熱氣氛,當你在講解產品時,對於初期踏入直播領域的商家,這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行銷策略;而直播老手更能透過這樣的操作,強化網友的信任度。
你要知道直播沒人氣可能會使當次直播草率收場,提升直播線上人數令直播主持人充滿熱情,無論是自然流量或購買人數,都比較有繼續成長的可能性!
在您的手機上打開Facebook App幾個步驟您的直播就開啟了,高人氣粉絲專頁有足夠粉絲上限觀看,新加入的直播主很能沒有粉絲群觀看直播影片,我們不建議超高人氣的直播主購買直播人數,因為你們的線上人數已經夠多,受眾夠精準,但對於開始經營的直播臺,沒人氣等於難以成長,能在每次直播衝高直播人數,吸引觀眾觀看影片有更多可能性。
下單前需知:若有任何問題,請先詢問LINE客服
刷直播人數的3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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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系統供應每月大量直播臺大量直播人數支援,想用就用!24小時系統支援,享受整個月天天開直播天天有人數的好服務。
我們給您灌的直播人數成本低且固定,讓您剩下的預算可以做更多活動、宣傳、促銷,進行針對消費者的各類行銷活動,為長久的忠實粉絲奠定堅實基礎。。
#2 直播人氣奠定人氣
上網看直播,一個直播有5000人,另一個直播只有5人,您會選擇看哪個直播?當你啟動系統後,開臺後人數就會逐步提高,人數達到數量後開始穩定停留,人數不爆衝、不會急速掉落,這樣的穩定人氣幫直播主持人無後顧之憂進行直播。
#3 購買直播人數有風險嗎?
但您不必擔心直播臺有被關閉帳號等的風險,因為這單純是導入流量,不對臉書或是抖音帳號本身造成傷害。若遇到Facebook或是臉書更動它們直播系統程式,可能發生短暫時間直播人數服務無法正常運作,我們都會協助更新演算法,不讓您的權益受損。
多次使用:即時付款,直播人數自動逐步上線,不會有延誤,您愛什麼時候直播都可以。
穩定提升:進一步改進的人數上升速度,正常狀態下人數不爆衝、不急速掉落。
超快啟動:當下買當下用,及時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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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在線衝直播人數包月,提供直播人數購買灌水網路行銷服務
開直播提高人氣的方法: 衝TikTok觀看人數
1、要想更多的粉絲進入直播間觀看直播,首先要設計好直播間的封面和標題。
用戶選擇進入直播間,第一眼就是要看封面和標題,是不是能夠吸引他。大家在設置封面和標題時可,以使用主播個人寫真、道具,也可以是主播和直播間產品合影,利用誇張的肢體語言等,充分利用使用者的好奇心理。
2、平時要儘量參與官方活動,增加曝光率。 Facebook買觀看人數
保證帳號視頻或者直播的頻率次數,增加活躍度,讓用戶知道你一直都在。也可以借助官方推助流量補補和海淘流量增加直播線上人數。
直播前,在朋友圈或者qq群進行宣傳,讓朋友觀看直播,幫自己增加人氣。 YouTube在線買觀看人數包月
3、用戶進入直播間後,要想辦法留住他們。 買TikTok直播人數包月
直播內容尤為重要。現在早已經過了靠顏值和尬聊的直播內容就可以吸引觀眾的時期,主播們要儘量有針對性地去設計一些優質的直播內容。
平時要多看那些成功的播主直播,吸取經驗,多積累可利用的直播話題,慢慢的,使用者就會主動參與進來,直播人氣自然會得到提升。
4、巧用引流工具。 抖音在線直播人數灌水包月
引流工具就是我們常說的補單,很多人對補單不以為意,認為為了面子去增加不存在的直播人數沒必要,實際上如今補單平臺那麼多,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在心理學裡面有一個效應叫羊群效應。很多人進直播間,目的都是圍觀紮堆。 Facebook衝觀看人數
所以當你的直播間人數增多時,很容易引起跟風效應,吸引更多的人來直播間觀看。這裡我建議大家可以先使用一下免費的工具。
5、多站在粉絲角度思考。 Facebook在線灌觀看人數
與粉絲相處不能限於自己的看法,多數時間站在粉絲的角度去思考。
不少的主播嘴上說著把粉絲當作“家人”看待,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一開播就要禮物,聊天不回,點歌不唱,這樣做終究是曇花一現,都不是長遠的做法。蝦皮Shopee在線買直播人數包月
池莉:我們是否應該結婚 今年初夏,我參加高中畢業生的同學聚會,見到了三十年沒有見面的老同學。一番熱鬧與感慨,自然不必多說了。真正震動我的,卻是大家的婚姻狀態。離婚者占三分之一,準備離婚者占三分之一,剩下部分,在大家的逼問之下,面露哀色,說:孩子都這么大了,人到中年了,還有什么可以說的?有人借酒蓋臉,望天呼吁,請婚姻幸福者站起來一下,讓大家看到光明與希望。人人四顧,竟無一人站起。于是,舉坐皆訕然,滿臉盡是過來人的無奈。 有一位所謂的成功人士,當年追求校花未得,現在今非昔比,故而意猶未盡,在聚會結束以后,一定要請當年校花另喝茶。正開車尋找喝茶處,他妻子電話來了。二人一問一答,十分流利與坦然。問:“聚會結束了?”答:“結束了。”問:“在回家的路上嗎?”答:“當然。”問:“什么時候到家?”答:“說不準!爆胎了。”面對從前的戀人,他不由自主地對妻子撒謊了。他自嘲道:“是啊是啊,撒謊了撒謊了,沒有辦法呀,只能用謊言換安寧啊!”到了喝茶聊天的時候,他卻又習慣性地總要提到他的妻子。他對從前的戀人說:“現在時尚雜志還是很可以的啊,我太太就經常看時尚雜志,學習到很多東西,美容啊,烹調啊,女人嘛。”又說:“你應該喝奶茶。女人到了一定年紀就需要補鈣。我太太還年輕,她就開始喝奶茶了。”結果,校花果斷地離去了。一場遲到了三十年的約會,就這樣灰頭土腦地散了。 如此,情愛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會讓欺騙隨時隨地傷害婚姻;而婚姻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會以頑固的舊有生活習慣,不知不覺干擾情愛。這是一對極為混亂的矛盾。究其因果,大約還是婚姻為禍首。如果婚姻沒有一系列的標準要求,如忠誠、責任、義務,那么也就不存在欺騙與干擾了。不管這個邏輯是否過于簡單,當今之世,婚姻危機和婚姻疲憊的比例如此之高,婚姻與情愛的矛盾如此之普遍,婚姻中生命存在之意義空前地受到質疑,迫使我們不能不從根本上提出這么一個問題:我們是否應該結婚? 我們是否應該結婚?婚姻到底是一個什么概念?婚姻到底是不是一種最符合人類本性的生活方式?以法律的名義要求男女在接受了公共法律條款的前提之下才可以發生兩性關系,這樣的做法是否太幼稚可笑?盡管婚姻法同時也規定了離婚自由,但又堅決拒絕因為婚外情愛的離婚,可是,往往能夠證明一個壞婚姻的,恰恰是另外的情愛關系。沒有比較就沒有鑒別,這是眾所周知的一個真理。那么,讓我們到底怎么辦才是一個好呢?三十年前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三十年后卻都在婚姻里泥足深陷,這是一(www.lz13.cn)個觸目驚心的事實。現在的世界,除了婚姻,幾乎所有事物都在進步,所有的合同與契約,都在日臻完善,都在力求公平、合理和科學。惟有婚姻規則,越來越顯得老邁和力不從心。大約真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把一個沖動的愛情游戲玩成了法律條款。我們把婚姻規則設置得太神圣太嚴格太沉重太緊張了。其實人類文明的本質,就是要求人類健康的繁衍與進步。只要人們在社會框架中,能夠構成一個個穩定的細胞,并且滿足自身的生命快樂,那就是比較完美的形式。而我們的婚姻,卻只是重視兩性忠誠,并將忠誠視為婚姻唯一的誓言。我們的結婚儀式近乎于宗教儀式,在近乎于宗教的婚姻中,人們當然很難獲得非宗教的世俗的幸福了。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婚姻是否存在,也會有許多相愛的男女白頭到老。我們愿意白頭到老,那是因為我們愛。愛是人類最不可以被強迫的個人意志。因此,我們應該建立一些不強迫愛的生活方式。法國哲學家雅克.德里達,建議把“婚姻”換成“unioncivil”,有人把這個詞翻譯成“世俗結合”。我查閱了詞典,覺得直譯為“有禮貌的聯盟”更好。人類完全可以換一個思路,讓男女們簽訂一個“有禮貌的聯盟”協議來替代婚姻。既然是協議,便可以有更加人性與完善的條款。這種協議根據自愿的原則,將會更加重視性伴侶之間的尊重與理解,溝通與合作,約束與自由。相應的專業管理公司,也必將在社會上應運而生。一對男女是否愿意在一起生活?他們之間到底還有無情愛?將真正成為個人的隱私。一旦有了問題,雙方將依據他們的協議,由管理公司主持協調。試想,如果不存在了對于婚姻的宗教情結,不存在了公眾的道德審判,不存在了法律條款的威脅與嚴懲,不存在了婚姻對于個人事業成敗的影響,而僅僅只是一件個人私事,那將會是怎樣的情形呢? 想想。想想。思考總歸是有益的。既然許多人都不承認婚姻是幸福的,那么換一個思路想想總是可以的吧。 池莉作品_池莉散文集 池莉:人生三境界 池莉:曬月亮分頁:123
每天進步1%就是成功 每一份私下的努力都會有倍增的回收,都會在公眾面前被表現出來,所以不要羨慕那些比你成功的人,他們只是私下比你滑水更加努力而已,我自己也有這種感受,很多人老是覺得郁郁不得志,其實他沒有意識到,在他開始抱怨的時候,別人已經遠遠的超過他很多了。“成功者并非比你聰明,只是他們私下比你努力,比你認真,他們劃的水比你用力而已。”這是陳安之系列成功學里的一句話,同時也是我經常用來激勵自己的座右銘。 記得在上中專一年級以前,我的學習成績總是不甚理想,每次考試都徘徊在二十名左右,與學校頒發的獎學金總是擦肩而過,班上家庭條件跟我差不多的同學,由于成績優異都拿到學校學校獎學金,這樣屢屢落后于人,讓自尊心極強的我感到極不平衡,心里隱隱感到從未有過的恥辱。為什么同樣的班級,同樣的課程,同樣的老師,會出現優秀生和差生。而以我當時成績在班上只屬中等水平。家庭的困窘,生活的痛苦,不甘人后的心,成為了我立志要改變的動力。 改變,意味我將去除以前不好的習慣,逐漸培養好習慣,(勵志一生https://www.lz13.cn)而我又將從何著手呢?這個疑問直到我認識深圳夢工場,接觸陳安之系列成功學之后,才找到答案。 從認識到成為朋友,我和夢工場談了整整三年的戀愛,如今我很榮幸地成為夢工場主辦的《成功俱樂部》中的一員,有更多機會來了解成功資訊和俱樂部的動態。交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知道,自從我學習陳安之成功法則開始,就注定我在慢慢改變。以后的日子里,我把陳安之老師教的方法運用于我的實踐生活、學習工作中,把成功學的信念值入腦海里,在運用這些成功方法中,有這樣一個故事值得與大家分享,因為它改變了我的一生。在此,我也非常感謝陳安之老師給予我這個重要信念——“成功者并非比你聰明,只是他的私人比你努力,比你認真,他們劃的水比你用力而已。” 的確,這句話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證。 在我中專第一年考試成績不理想的情況下,我回想起陳老師的這一句話,后來仔細觀察全班第一名的同學,他的學習方法和學習態度都與眾不同。其實,他并不聰明,且反應有點遲鈍,剛進入中專時,他的成績也非全班第一,但自進校以來,每次考試他都能拿第一,甚至全校冠軍。我發現,每次作業他總是最細心,每天晚自習他總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他本來寫字不好,可他一筆一畫的寫,老師講課,他也是最認真聽的一個,最好提問的,為了學習,他可以放棄中專生活追求浪漫的機會。總之,他比任何人都認真,努力、吃得苦。當我學習成功學之后,我知道,要學習就跟第一名學習,即使不能拿第一,成績也是很相近的,后來,我發誓,為了成功,我一定在本學期拿到全班前三名。有了目標,我給自己每天制定行動計劃,這樣,籃球場上,我的影子少了,錄相廳里已沒有我的身影,相反,我則更多地出現在遵義市的大小書店里,學校的閱覽室中,每天早操過后,同學都跑教室,而我則獨身在寢室溫習功課,自我喑示,晚自習之后,其也同學都成雙成對的去約會,而我則在練習寫作,制定計劃,漸漸地我變得更自信,更有活力。時間過得也真快,第三學期結束了,我理所當然地拿到全班總分第三名,也領到了那夢寐以求的學校獎學金(200元人民幣)。與第一名只差8分。成績公布的那天,我激動地流下眼淚,因為我知道,為了今天,我犧牲了許多,但我也知道,這是值得的。取得優異成績的同時,我也光榮地加入了學校的文學社團。從此,我養成了好的習慣,從前那些不良行為在我身上消失。其實,我們也可以成為成功者,只要我們去模仿成功者,學習成功者,成功的碩果也會光顧我們。 “假如我不能,我一定要。假如我一定要,我就一定能。”一個人首先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學會自助,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構造完美人生的能力,只是我們想要還是一定要罷了。 如今,我踏入社會已有一年多,在我認真工作的同時,我每天都必須學習陳安之成功法則,當然,它也幫助我在自己的工作崗位取得無數次小成誚,相信大成就是由小成就積累而成的。 成功者并非比你聰明,只是他們比你努力,比你認真,他們劃的水比你用力而已。“這句話在過去三年能夠改變我,相信在以后的工作學習中,也將有助于我。 最后,得此機會我真誠感謝陳安之老師,感謝夢工場,愿美夢成真!超級成功!站長為你推薦文章:[激勵文章:進步的動力,力量的源泉] [每天進步一點點]分頁:123
張曉風:常常,我想起那座山 一方紙鎮 常常,我想起那坐山。 它沉沉穩穩的駐在那塊土地上,像一方紙鎮。美麗凝重,并且深情地壓住這張紙,使我們可以在這張紙上寫屬于我們的歷史。 有時是在市聲沸天、市塵彌地的臺北街頭,有時是在擁擠而又落寞的公共汽車站,有時是在異國旅舍中憑窗而望,有時是在扼腕奮臂、撫胸欲狂的大痛之際,我總會想起那座山。 或者在眼中,或者在胸中,是中國人,就從心里想要一座山。 孔子需要一座泰山,讓他發現天下之小。 李白需要一座敬亭山,讓他在云飛鳥盡之際有“相看兩不厭”的對象。 辛稼軒需要一座嫵媚的青山,讓他感到自己跟山相像的“情與貌”。 是中國人,就有權利向上帝要一座山。 我要的那一座山叫拉拉山。 山跟山都起起手來了 “拉拉是泰雅爾話嗎?”我問胡,那個泰雅爾司機。 “是的。” “拉拉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抓了一陣頭,忽然又高興地說,“哦,大概是因為這里也是山,那里也是山,山跟山都拉起手來了,所以就叫拉拉山啦!” 我怎么會想起來用國語的字來解釋泰雅爾的發音的?但我不得不喜歡這種詩人式的解釋,一點也不假,他話剛說完,我抬頭一望,只見活鮮鮮的青色一刷刷地刷到人眼里來,山頭跟山頭正手拉著手,圍成一個美麗的圈子。 風景是有性格的 十一月,天氣一徑地晴著,薄涼,但一徑地晴著,天氣太好的時候我總是不安,看好風好日這樣日復一日地好下去,我說不上來地焦急。 我決心要到山里去一趟,一個人。 說得更清楚些,一個人,一個成年的女人,活得很興頭的一個女人,既不逃避什么,也不為了出來“散心”——恐怕反而是出來“收心”,收她散在四方的心。 一個人,帶一塊面包,幾只黃橙,去朝山謁水。 有的風景的存在幾乎是專為了嚇人,如大峽谷,它讓你猝然發覺自己渺如微塵的身世。 有些風景又令人惆悵,如小橋流水(也許還加上一株垂柳,以及模糊的雞犬聲)它讓你發覺,本來該走得進去的世界,卻不知為什么竟走不進去。 有些風景極安全,它不猛觸你,它不騷擾你,像羅馬街頭的噴泉,它只是風景,它只供你拍照。 但我要的是一處讓我怦然驚動的風景,像寶玉初見黛玉,不見眉眼,不見肌膚,只神情恍惚地說: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他又解釋道:“雖沒見過,卻看著面善,心里倒像是遠別重逢的一般。” 我要的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山水——不管是在王維的詩里初識的,在柳宗元的永州八記里遇到過的,在石濤的水墨里咀嚼而成了痕的,或在魂里夢里點點滴滴一石一木蘊積而有了情的。 我要的一種風景是我可以看它也可以被它看的那種。我要一片“此山即我,我即此山,此水如我,我如此水”的熟悉世界。 有沒有一種山水是可以與我輾轉互相注釋的?有沒有一種山水是可以與我互相印證的? 包裝紙 像歌劇的序曲,車行一路都是山,小規模的,你感到一段隱約的主旋律就要出現了。 忽然,摩托車經過,有人在后座載滿了野芋葉子,一張密疊著一張,橫的疊了五尺,高的約四尺,遠看是巍巍然一塊大綠玉。想起余光中的詩——那就折一張闊些的荷葉 包一片月光回去 回去夾在唐詩里扁扁的,像壓過的相思 臺灣荷葉不多,但滿山都是闊大的野芋葉,心形,綠得叫人喘不過氣來,真是一種奇怪的葉子,曾經,我們在市場上芭蕉葉可以包一方豆腐,野芋葉可以包一片豬肉——那種包裝紙真豪華。 一路上居然陸續看見許多載運野芋葉子的摩托車,明天市場上會出現多少美麗的包裝紙啊! 肅然 山色愈來愈矜持,秋色愈來愈透明,我開始正襟危坐,如果米顛為一塊石頭而兔冠下拜,那么,我該如何面對疊石萬千的山呢? 車于往上升,太陽往下掉,金碧的夕輝在大片山坡上徘徊顧卻,不知該留下來依屬山,還是追上去殉落日。 和黃昏一起,我到了復興。 它在那里綠著 小徑的盡頭,在蘆葦的缺口處,可以俯看大漢溪。 溪極綠。 暮色漸漸深了,奇怪的是溪水的綠色頑強的裂開暮色,堅持地維護著自己的色調。 天全黑了,我驚訝地發現那道綠,仍然虎虎有力地在流,在黑暗里我閉了眼都能看得見。 或見或不見,我知道它在那里綠著。 賞梅,于梅花未著時 庭中有梅,大約一百本。 “花期還有三、四十天。”山莊里的人這樣告訴我,雖然已是已涼未寒的天氣。 梅葉已凋盡,梅花尚未剪裁,我只能仁立細賞梅樹清奇磊落的骨格。 梅骨是極深的土褐色,和巖石同色。更像巖石的是,梅骨上也布滿蒼苔的斑點,它甚至有巖石的粗糙風霜、巖石的裂痕、巖石的蒼老嶙剛、梅的枝枝柯柯交抱成一把,竟是抽成線狀的巖石。 不可想象的是,這樣寂然不動的巖石里,怎能迸出花來呢? 如何那枯瘠的皴枝中竟鎖有那樣多瑩光四射的花瓣?以及那么多日后綠得透明的小葉子,它們此刻在哪里?為什么獨有懷孕的花樹如此清癯蒼古?那萬千花胎怎會藏得如此秘密? 我幾乎想剖開枝子掘開地,看看那來日要在月下浮動的暗香在哪里?看看來日可以欺霜傲雪的潔白在哪里?他們必然正在齋戒沐浴,等候神圣的召喚,在某一個北風凄緊的夜里,他們會忽然一起白給天下看。 隔著千里,王維能回首看見故鄉綺窗下記憶中的那株寒梅。隔著三四十天的花期,我在枯皴的樹臂中預見想象中的璀璨。 于無聲處聽驚雷,于無色處見繁花,原來并不是不可以的! 神秘經驗 深夜醒來我獨自走到庭中。 四下是澈底的黑,襯得滿天星子水清清的。 好久沒有領略黑色的美。想起托爾斯泰筆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在舞會里,別的女孩以為她要穿紫羅蘭色的衣服,但她竟穿了一件墨黑的、項間一圈晶瑩剔亮的鉆石,風華絕代。 文明把黑夜弄臟了,黑色是一種極嬌貴的顏色,比白色更沾不得異物。 黑夜里,繁星下,大樹兀然矗立,看起來比白天更高大。 日本時代留下的那所老屋,一片瓦疊一片瓦,說不盡的滄桑。 忽然,我感到自己被桂香包圍了。 一定有一裸桂樹,我看不見,可是,當然,它是在那里的。桂樹是一種在白天都不容易看見的樹,何況在黑如松煙的夜里,如果一定要找,用鼻子應該也找得到。但,何必呢?找到桂樹并不重要,能站在桂花濃馥古典的香味里,聽那氣息在噫吐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在庭園里繞了幾圈,又毫無錯誤地回到桂花的疆界里,直到我的整個肺納甜馥起來。 有如一個信徒和神明之間的神秘經驗,那夜的桂花對我而言,也是一場神秘經驗。有一種花,你沒有看見,卻篤信它存在。有一種聲音,你沒有聽見,卻自知你了解。 當我去即山 我去即山,搭第一班早車。車只到巴陵(好個令人心驚的地名),要去拉拉山——神木的居所——還要走四個小時。 《古蘭經》里說:“山不來即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就去即山。” 可是,當我前去即山,當班車像一只無槳無揖的舟一路蕩過綠波綠濤,我一方面感到做為一個人一個動物的喜悅,可以去攀絕峰,可以去橫渡大漠,可以去鶯飛草長或窮山惡水的任何地方,但一方面也驚駭地發現,山,也來即我了。 我去即山,越過的是空間,平的空間,以及直的空間。 但山來即我,越過的時間,從太初,它緩慢的走來,一場十萬年或百萬年的約會。 當我去即山,山早已來即我,我們終于相遇。 張愛玲談到愛情,這樣說: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 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也沒 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人類和山的戀愛也是如此,相遇在無限的時間,交會于無限的空間,一個小小的戀情締結在那交叉點上,如一個小小鳥巢,偶筑在縱橫的枝柯間。 地名 地名、人名、書名,和一切文人雅士雖銘刻于金石,事實上卻根本不存在的樓齋亭閣都令我愕然久之。(那些圖章上的姓名,既不能說它是真的,也不能說它是假的,只能說,它構思在方寸之間的心中,營筑在分寸之內的玉石。) 中國人的名字恒是如此慎重莊嚴。 通往巴陵的公路上,無邊的煙繚霧繞中猛然跳出一個路牌讓我驚訝,那名字是 雪霧鬧 我站起來,相信似地張望了又張望,車上有人在睡,有的人在發呆,沒有人理會那名字,只有我暗自吃驚。唉,住在山里的人是已經養成對美的抵抗力了,像韋應物的詩“司空見慣渾無事,斷盡蘇州刺史腸”。而我亦是脆弱的,一點點美,已經讓我承受不起了,何況這種意外蹦出來的,突發的美好。何況在山疊山、水錯水的高絕之處,有一個這樣的名字,是一句沉實緊密的詩啊,那名字。 名字如果好得很正常,倒也罷了,例如“云霞坪”,已經好得很夠分量了,但“雪霧鬧”好得過分,讓我張惶失措,幾乎失態。 紅杏枝頭春意鬧,但那種鬧只是閨中乖女孩偶然的冶艷,但雪霧糾纏,那里面就有了天玄地黃的大氣魄,是乾坤的判然分明的對立,也是乾坤的混然一體的合同。 像把一句密加圈點的詩句留在詩冊里,我把那名字留在山顛水涯,繼續前行。 謝謝阿姨 車過高義,許多背著書包的小孩下了車。高義國小在那上面。 在臺灣,無論走到多高的山上,你總會看見一所小學,灰水泥的墻,紅字,有一種簡單的不喧不囂的美。 小孩下車時,也不知是不是校長吩咐的,每一個都畢恭畢敬的對司機和車掌大聲地說:“謝謝阿姨!”“謝謝伯伯!” 在這種車上服務真幸福。 愿那些小孩永遠不知道付了錢就叫“顧客”,愿他們永遠不知道“顧客永遠是對的”的片面道德。 是清早的第一班車,是晨霧未稀的通往教室的小徑,是剛剛開始背書包的孩子,一聲“謝謝”,太陽靄然地升起來。 山水的巨帙 峰回路轉,時而是左眼讀水,右眼閱山,時而是左眼被覽一頁頁的山,時而是右眼圈點一行行的水——山水的巨帙是如此觀之不盡。 做為高山路線上的一個車掌必然很怡悅吧?早晨,看東山的影子如何去覆罩西山,黃昏的收班車則看回過頭來的影子從西山覆罩東山。山輕只是無限的整體大片上的一條細線,車子則是千回百折的線上的一個小點。但其間亦自是一段小小的人生,也充滿大千世界的種種觀望。 不管車往那里走,奇怪的是梯田的階層總能跟上來,中國人真是不可思議,他們硬是把峰壑當平地來耕作。 我想送梯田一個名字——“層層香”,說得更清楚點,是層層稻香,層層汗水的芬芳。 巴陵是公路局車站的終點。 像一切的大巴士的山線終站,那其間有著說不出來的小小繁華和小小的寂寞——一間客棧,一間山莊,一家兼賣肉絲面和豬頭肉的票亭,幾家山產店,幾家人家,一片有意無意的小花圃,車來時,楊起一陣沙塵,然后沉寂。 公車的終點站是計程車的起點,要往巴陵還有三小時的腳程,我訂了一輛車,司機是胡先生,泰雅爾人,有問必答,車子如果不遇山路,可以走到比巴陵更深的深山。 山里的計程車其實是不計程的,連計程表也省得裝了。開山路,車子耗損大,通常是一個人或好些人合包一輛車。價錢當然比計程貴,但坐車當然比坐滑竿坐轎子人道多了,我喜歡看見別人和我平起平坐。 我坐在前座,和駕駛一起,文明社會的禮節到這里是不必講求了,我選擇前座是因為它既便于談話,又便于看山看水。 車雖是我一人包的,但一路上他老是停下來載人,一會是從小路上沖來的小孩——那是他家老五,一會又搭乘一位做活的女工,有時他又熱心的大叫: “喂,我來幫你帶菜!” 許多人上車又下車,許多東西搬上又搬下,看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理直氣壯的載人載貨,我覺得很高興。 “這是我家!”他說著,跳下車,大聲跟他太太說話。 天!漂亮的西式平房。 他告訴我那里是他正在興蓋的旅舍,他告訴我他們的土地值三萬一坪,他告訴我山坡上那一片是水密桃,那一片是蘋果…… “要是你四月來,蘋果花開,哼!……” 這人說話老是讓我想起現代詩。 “我們山地人不喝開水的——山里的水拿起來就喝!” “呶,這種草叫‘嗯桑’,我們從前吃了生肉要是肚子痛就吃 “停車,停車。”這一次是我自己叫停的,我仔細端詳了那種草,鋸齒邊的尖葉,滿山遍野都是,從一尺到一人高,頂端開著隱藏的小黃花,聞起來極清香。 我摘了一把,并且撕一片像中指大小的葉子開始咀嚼,老天!真苦得要死,但我狠下心至少也得吃下那一片,我總共花了三個半小時,才吃完那一片葉子。 “那是芙蓉花嗎?” 我種過一種芙蓉花,初綻時是白的,開著開著就變成了粉的,最后變成凄艷的紅。 我覺得路旁那些應該是野生的芙蓉。 “山里花那么多,誰曉得?” 車子在凹凹凸凸的路上,往前蹦著。我不討厭這種路——因為太討厭被平直光滑的大道把你一路輸送到風景站的無聊。 當年孔丘乘車,遇人就“憑車而軾”,我一路行去,也無限歡欣的向所有的花,所有的蝶,所有的鳥以及不知名的蔓生在地上的漿果而行“車上致敬禮”。 “到這里為止,車子開不過去了,”司機說,“下午我來接你。” 山水的圣諭 我終于獨自一人了。 獨自一人來面領山水的圣諭。 一片大地能昂起幾座山?一座山能出多少樹?一棵樹里能秘藏多少鳥?一聲鳥鳴能婉轉傾泄多少天機? 鳥聲真是一種奇怪的音樂——鳥愈叫,山愈幽深寂靜。 流云匆匆從樹隙穿過——云是山的使者吧——我竟是閑于閑去的一個。 “喂!”我坐在樹下,叫住云,學當年孔子,叫趨庭而過的鯉,并且愉快地問他,“你學了詩沒有?” 并不渴,在十一月山間的新涼中,但每看到山泉我仍然忍不住停下來喝一口。雨后初晴的早晨,山中轟轟然全是水聲,插手入寒泉,只覺自己也是一片冰心在玉壺。而人世在哪里?當我一插手之際,紅塵中幾人生了?幾人死了?幾人灰情來欲大徹大悟了? 剪水為衣,搏山為缽,山水的衣缽可授之何人?叩山為鐘鳴,撫水成琴弦,山水的清音誰是知者?山是千繞百折的璇鞏圖,水是逆流而讀或順流而讀都美麗的回文詩,山水的詩情誰來領管? 俯視腳下的深澗,浪花翻涌,一直,我以為浪是水的一種偶然,一種偶然攪起的激情。但行到此外,我忽竟發現不然,應該說水是浪的一種偶然,平流的水是浪花偶而憩息時的寧靜。 同樣是島同樣有山,不知為什么,香港的山里就沒有這份云來霧往,朝煙夕嵐以及千層山萬重水的幫國韻味,香港沒有極高的山,極巨的神木,香港的景也不能說不好,只是一覽無遺,但然得令人不習慣。 對一個中國人而言,煙嵐是山的呼吸,而拉拉山,此正在徐舒的深呼吸。 在 小的時候老師點名,我們一一舉手說: “在!” 當我來到拉拉山,山在。 當我訪水,水在。 還有,萬物皆山,還有,歲月也在。 轉過一個彎,神木便在那里,在海拔一千八百公尺的地方,在拉拉山與塔曼山之間,以它五十四公尺的身高,面對不滿五尺四寸的我。 他在,我在,我們彼此對望著。 想起剛才在路上我曾問司機: “都說神木是一個教授發現的,他沒有發現以前你們知道不知道?” “哈,我們早就知道啦,從做小孩子就知道,大家都知道的嘛!它早就在那里了!” 被發現,或不被發現,被命名,或不被命名,被一個泰雅族的山地小孩知道,或被森林系的教授知道,它反正那里。 心情又激動又平靜,激動,因為它超乎想象的巨大莊嚴。平靜,是因為覺得如此是一座倒生的翡翠礦,需要用仰角去挖掘。 路旁釘著幾張原木椅子,長滿了癬苔,野蕨從木板裂開的瘢目冒生出來,是誰坐在這張椅子上把它坐出一片苔痕?是那叫做“時同”的過客嗎? 再往前,是更高的一株神木,叫復興二號。 再走,仍有神木,再走,還有。這里是神木家族的聚居之處。 十一點了,秋山在此刻竟也是陽光炙人的,我躺在復興二號下面,想起唐人的傳奇,虬髯客不帶一絲邪念臥看紅拂女梳垂地的長發,那景象真華麗。我此刻也臥看大樹在風中梳著那滿頭青絲,所不同的是,我也有華發綠鬢,跟巨木相向蒼翠。 人行到復興一號下面,忽然有些悲愴,這是胸腔最闊大的一棵,直立在空無憑依的小山坡上,似乎被雷殛過,有些地方劈剖開來,老干枯干蒼古,分叉部分卻活著。 怎么會有一棵樹同時包括死之深沉和生之愉悅! 坐在樹根上,驚看枕月衾云的眾枝柯,忽然,一滴水,棒喝似地打到頭上。那枝柯間也有漢武帝所喜歡的承露盤嗎? 真的,我問我自己,為什么要來看神木呢?對生計而言,神木當然不及番石榴,又不及稻子麥子。 我們要稻子,要麥子,要番石榴,可是,令我們驚訝的是我們的確也想要一棵或很多棵神木。 我們要一個形象來把我們自己畫給自己看,我們需要一則神話來把我們自己說給自己聽:千年不移的真摯深情,閱盡風霜的泰然莊矜…… 樹在。山在。大地在。歲月在。我在。你還要怎樣更好的世界? 適者 聽慣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使人不覺被繃緊了,仿佛自己正介于適者之同,又好像適干生存者的名單即將宣布了,我們連自己生存下去的權利都開始懷疑來了。 但在山中,每一種生物都尊嚴的活著,巨大悠久如神木,神奇尊貴如靈芝,微小如陰巖石上恰似芝麻點大的菌子,美如鳳尾蝶,丑如小晰蜴,古怪如金狗毛,卑弱如匍伏結根的蔓草,以及種種不知名的萬類萬品,生命是如此仁慈公平。 甚至連沒有生命的,也和諧地存在著,土有土的高貴,石有石的尊嚴,倒地而死無人憑吊的權尸也縱容菌子、蕨草、薊苔的木耳爬得它一身,你不由覺得那樹尸竟也是另一種大地,它因容納異已而在那些小東西身上又青青翠翠地再活了起來。 生命是有充分的余裕的。 忽然,我聽到人聲,胡先生來接我了。 “就在那上面,”他指著頭上的巖突叫著,“我爸爸打過三只熊!” 我有點生氣,怎么不早講?他大概怕嚇著我,其實,我如果事先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大黑熊出沒的路,一定要興奮十倍。可惜了! “熊肉好不好吃?” “不好吃,太肥了。”他順手摘了一把野草,又順手扔了,他對逝去的歲月并不留戀,他真正掛心的是他的車,他的孩子,他計劃中的旅館。 山風跟我說了一天,野水跟我聊了一天,我累了。回來的公路局車上安分地憑窗俯看極深極深的山澗,心里盤算著要到何方借一只長瓢,也許長如構子星座的長標瓢,并且舀起一瓢清清冽冽的泉水。 有人在山跟山之間扯起吊索吊竹子,我有點喜歡做那竹子。 回到復興,復興在四山之間,四山在金云的合抱中。 水程 清晨,我沿復興山莊旁邊的小路往吊橋走去。 吊橋懸在兩山之間,不著天,不巴地,不連水——吊橋真美。走吊橋時我簡直有一種索人的快樂,山色在眼,風聲在耳,而一身系命于天地間游絲一般鐵索間。 多么好! 我下了吊橋,走向渡頭,舟子未來,一個農婦在田間澆豌豆,豌豆花是淡紫的,很細致美麗。 打谷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我感動著,那是一種現代的春米之歌。 我要等一條船沿水路帶我經阿姆坪到石門,我坐在石頭上等著。 烏鴉在山巖上直嘎嘎的叫著,記得有一年在香港碰到王星磊導演的助手,他沒頭沒腦的問我:“臺灣有沒有烏鴉?” 他們后來到印度去弄了烏鴉。 我沒有想到山里竟有那么多烏鴉,烏鴉的聲音平直低啞,絲毫不婉轉流利,它只會簡單直接地叫一聲: “嘎一一一” 但細細品味,倒也有一番直抒胸臆的悲痛,好像要說的太多,愴惶到極點反而只剩一聲長噫了! 烏鴉的羽翅純黑碩大,華貴耀眼。 船來了,但乘客只我一個,船夫定定的坐在船頭等人。 我坐在船尾,負(www.lz13.cn)責邀和風,邀麗日,邀偶過的一片云影,以及夾岸的綠煙。 沒有別人來,那船夫仍坐著。兩個小時過去了。 我覺得我邀到的客人已夠多了,滿船都是,就付足了大伙兒的船資,促他開船。他終于答應了。 山從四面疊過來,一重一重地,簡直是綠色的花瓣——不是單瓣的那一種,而是重瓣的那一種——人行水中,忽然就有了花蕊的感覺,那種柔和的,生長著的花蕊,你感到自己的尊嚴和芬芳,你竟覺得自己就是張橫渠所說的可以“為天地立心”的那個人。 不是天地需要我們去為之立心,而是由于天地的仁慈,他俯身將我們抱起,而且剛剛好放在心坎的那個位置上。山水是花,天地是更大的花,我們遂挺然成花蕊。 回首群山,好一塊沉實的紙鎮,我們會珍惜的,我們會在這張紙上寫下屬于我們的歷史。 張曉風散文__張曉風作品集 張曉風:敬畏生命 張曉風:雨荷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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